为什么真正的高人,往往都很有个性?
在我们的印象中,真正的高人大概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。要么你根本找不到他,要么如武侠小说中的“扫地僧”一般,就在你身边,然而却普通得像个路人。
随随便便,自自然然,普通人的普通是真的普通,“高人”的普通却就不再是普通,而是个性的表现。比如最近比较火爆的流浪国学大师,再之前还有穿着布鞋的院士,均得到了大家的一致推崇与尊敬。
为什么高人都如此有“个性”?
庄子讲了一个列御寇的小故事:列御寇机敏好学,练就一手好射术。有一天,他带着点炫耀的意思给老师伯昏无人表演射箭。
他先把弓拉得如同满月一般,再请伯昏无人在他的左肘上平放一杯水。只见箭如连珠一般,前箭刚刚离弦,后箭就已经扣在弦上,前箭还没有到达靶子,后箭就已经射出。箭箭中的,杯中水一滴都没有洒出来,果然是非同凡响!
然而伯昏无人却说:“你这箭法,是有心而射,表演用用尚可,离真正高明的射术差远了!你想不想试试无心之射?”
说完,伯昏无人就登上高山,脚踏险石,背对着百丈深渊向后退,一直到脚下有三分之二悬空,在那里连连招手,邀请列御寇过来表演射箭。列御寇惊惧得身子都软了,冷汗直流,走不动路。
真正的高人,其内在充实,其精神纵放于四面八方,上可探测青天,下可潜察黄泉,而神情丝毫不变。这样的人,泰山崩于前也不足以动其声色,又有什么能够拘束得了他呢?也就只能任其自然了。
以前,宋元君想要请人作画。国君相请,众画师当然趋之若鹜,全都来了。宋元君在堂上作揖致谢,画师们受宠若惊,慌忙回礼。
这时有一位后到的画师,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。受到宋元君的拜揖,他正眼也不看,而是旁若无人直向馆舍走去。宋元君忙派人去看,只见他脱掉上衣叉腿坐着,毫无礼仪姿态,没一丝拘谨不安。
宋元君听到回报,说:“就是他了,这位才是真画师。”
是啊,掌握了真技的人,又怎么会因为国君一拜就受宠若惊,因为出入宫廷就肃然拘谨。忧患、惊惧乃至生死,都不能侵入他们的内心。
但可惜的是,宋元君此事一经传出,后来的画师们也有样学样,开始模仿那位真画师的举动神情了。从此,“大师在流浪,小丑在殿堂。”
君不见,鲁国国君崇尚儒学,于是举国上下都穿儒服,行儒礼。鲁哀公得意地对庄子说:“先生请看,我国遍地都是儒学之士。”庄子却说:“为什么我看到的和您不一样,分明是贵国懂儒术的人太少了。”
鲁哀公不相信,庄子说:“据说儒者服章都是有规矩的:戴圆形帽代表晓天时,穿方形鞋代表懂地理,佩戴五彩丝系玉块的,代表能决断。公何不号令于国中,但凡不懂此种道术而穿戴此种服饰的,要处以死罪!看看还有多少儒者。”
鲁哀公真的发布了这样的命令,结果五天以后,鲁国上下都没有敢穿儒服的人了。唯独有一位男子,身穿儒服立在宫门外。庄子说:“鲁国之大,只有一个儒者,可以说多吗?”
礼仪不过是外在的形式,着装不过是外在的配饰,过于看重外在,就会失去内在。所以自古以来的贤者,不以外在为重,不为外物所动,而是修炼内在,以精神相往来。
没有了内在的精神,就只是行尸走肉而已。庄子用一个小故事来比较精神与外形之间的区别:孔子有一次去楚国,路上看到一群小猪在吃奶。过一会发现母猪死了,小猪们纷纷逃散。
为什么逃散?因为小猪忽然发现,眼前这个东西虽然有猪妈妈的形体,但却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妈妈了,所以惊惶逃散。猪都懂得爱内涵,但人却不懂得。
具备高人的外表,却没有高人的内在,不能影响人,不能让人产生精神上的共鸣,充其量只是个徒具其形的空壳子而已,又算什么高人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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